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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创手术,在一些列冻伤和术后的感染中,他躺在icu的病床上, 昏迷不醒。
他和邹允都不会知道, 对方正和自己躺在同一家医院的同一栋住院楼内, 只隔着几层天花板的距离
邹允放任自己滑向地狱,肖飒则一次次被下达病危通知书, 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离开无菌病房的第一天夜里,肖飒特意挑在沈笃离开后, 用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哄着医院的小护士, 终于推着他,摸到了邹允的病房门前。
因为邹允的精神一直有些问题, 唐堂是向医院申请了留宿陪护的;那时候肖飒还只能坐在轮椅上没法起身,他在病房的门缝里听见邹允和唐堂和谐地讨论着某一位国外最新崛起的画家,灯光下的两个剪影像是依偎在一起。
后来得知邹允很快就可以出院,他还来不及高兴, 就被医生拒绝了出院申请;还是在他签下免责声明后, 医院才答应他可以白天外出,晚上再回到病房输液, 继续治疗。
就算把股份和房产都给了邹允,凭他之前的积累, 想把自己安排进一个小区的物业也不需要费什么劲;只是他没想到, 自己第一天就要看着唐堂和邹允一起回去他们曾经的那个家。
而他, 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为了不被认出来,他即使带着口罩也不敢抬头,点头哈腰地跟唐堂道着歉, 躲在门卫室里装哑巴。
那时候他下巴抵着邹允的发心,痛苦地阖上眼睛,我是真的以为你是会好的
邹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肖飒的耳濡目染下,学了点演技,连唐堂都快要被他骗过去了,还顺便骗到了肖飒。
既然你这么觉得他无力地倒在肖飒怀里,也缓缓阖上了眼睑,还跟着我干嘛?
对不起允哥肖飒又再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我以为我可以
一切都只他以为,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手。
当时他的身体虽然已经能勉强支撑,如果坚持的话,医院应该也会批准出院,但是还不足以支撑他完成一次十几二十小时长途飞行。
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根本做不到不再关心邹允,只是固执地求沈笃把邹允留下,想替邹允过一个生日。
那个蛋糕他的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我以为你会至少会有点印象
如果说挪威之行是邹允认为的,自己最后一次的重生机会;那出发之前的那个生日蛋糕,就是肖飒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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